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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游戏？ 调查：苦守北京的香港媒体“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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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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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土不服
◎受访者：香港记者A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无论如何，普通话不灵光、对北京城辽阔地形的懵懂，至少在最初一段时间，还是让擅长追问、追车的香港记者们感觉有些小小的困扰。而北京春天不怎么友好的沙尘天气，也对他们的顽强敬业精神和耐心形成了严峻考验，每天苦守10多个小时，日出而作，日落不息，这样的“工作节奏”一挺就是三个月。
“没什么不同，这就是正常采访，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采访者和被采访者，我们用的也是正常的采访方式，明星有权拒绝采访，但我们也有岗位，大家只是位置不同而已。”A君这样形容3个月来自己和同事们在北京的工作，他告诉记者，这种日夜不歇的“魔鬼工作法”是香港人做娱乐新闻的惯常方式，没什么特别，如果一定要说北京的这场“猫鼠游戏”有什么“升级”的地方，至多也就是人生地不熟这些技术层面的问题，好在孕妇的活动范围有限，王菲走的基本上除了饭店、医院，就是自己的住所，因此很快，所有这些琐碎的“技术问题”就转化成了耐心问题，“只要愿意等，‘料’总会有的。”他说，尤其以王菲一向的行事作风，虽然不开口，但还是会时不时出现一下，“拍就拍吧”，她总是一副这样的表情。
2、“假消息”丛生
◎受访者：香港记者B
“我可以说，每天这些王菲、李亚鹏的消息里，10条有9条都是假的！”B君这样形容北京之行给自己留下的“印象”，由于两位当事人的“低调”以及短时间内抵京媒体数量的急升，让各色“假消息”很快有了滋生的温床，其中有些是当事人无意“放风”的，有些则是以讹传讹，虚惊一场，比如“王菲在家生产说”、“协和医院剖腹产说”，就在刚刚过去的周末，一天之内三次传出王菲生产的“消息”。
最终，某香港记者拍下的一张夫妇二人驾奔驰车从丽高王府到达晴翠园家的照片，拆穿了这些有模有样的“生产说”。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随着预产期的“延误”，假消息更新的频率也不断加量：“我可以说这些假消息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给我们本来已经非常困难的工作增加了更多‘麻烦’。这完全是在消耗我们的时间和精神！”
3、“竞争”白热化
◎受访者：香港记者C
“这些天香港除了报纸和杂志，连电视台的记者都派来了，这样齐整的‘阵容’连在香港本地都难得一见”，C君这样形容目前香港驻京记者的阵容。加上本地媒体的数量，很快就形成了一场规模甚众的媒体大战，竞争升级不言而喻。“香港就是这样一个弹丸之地，竞争太激烈了，我们除了‘死守’还能怎么做？”C君说：“报社给了你那么多资源，每天的版面又给你空在那里，你能怎么办？一定要采到拍到。”
“这就是压力啊。”C君补充说。在他看来，这场竞争恶仗的始作俑者还是事件的两位主角：“内地一直有些误会，认为香港记者都是狗仔，其实只是我们追新闻的方式不同而已。我们换一种假设，如果两个人非常合作，肯出来说，我可以说我们当中的很大一批人也就走了，其实我们要的也只是一些很基本的要素，比如是准备剖腹产还是自然生产，是男孩还是女孩，起什么名字。”至少在他看来，“追”也好，“狗仔”也好，都是被逼出来的。
4、对手更狡猾
◎受访者：香港记者D
“玩家更狡猾”是D君眼中这趟北京之旅比较不同的一点，而他的这个看法则来自事件的两位明星主角王菲和李亚鹏。“当然从根本上，这次的生子事件本身就有卖点，但两位当事人的行事方式也是这场‘猫鼠游戏’能够绵延三个月依然如火如荼的主要原因。”D君说。在他看来，明星的行事方式无非两种：“一种人比较高调，会主动宣布自己怎么怎么了，这样出来的消息当然也是一种炒作，但比较偏正面；这两个人则一直回避，直到现在，连经纪人也三缄其口，这样带来的结果是什么？是有的人为了交差就不得不去猜，写一些不是完全正确的报道，于是就又会有人出来辟谣……这样循环往复，就让这个消息这么久了，却还依然是这么热。”
尽管“游戏升级”，但有关王菲的动态还是通过这些临时的记者不断传回香港，这其中当然与香港记者们多年来积累下来的“采访经验”不无关系。在对几位“香港狗仔”的采访中，记者了解到了一些这些玩家的“常规武器”。
“猫鼠游戏”之常规武器
方法1·“爆房”：即破门而入。据资深记者H先生透露，以前一般是“事后爆”多，等明星走了再进去翻东西，像梁咏琪那种人没走，就进去乱查比较过头。但在接受采访中，H先生也表示，任何一种采访都要遵循一个“公共”原则，“你拍他也好，问他也好，都应该把范围局限在公共场所，擅闯民宅显然是违法的，这是媒体应该恪守的底限。”同样，在这次北京行动中，香港记者也并未出现如此举动。
方法2·“辣更”：粤语“辣更”可翻译为“带着任务逛街”，基本上到了晚上在跑马地、兰桂坊一带都有很多狗仔在巡逻。曾有周刊为增加“耳目”聘请一些“自由人”加入这个行列，通常300元/天，在跑马地、铜锣湾等明星出入的地方，每天走9小时，这种不用开车的自由人又被称为“步兵”。从事娱乐报道20多年的H先生告诉记者，自己当年就曾为了追踪王菲、窦唯离婚事件而赶赴北京日夜守候。看来，这次香港记者在王李府邸“7－11”式守候早有传统，不同的则是硬件升级，现在的记者有了车和更好的器材。
方法3·“明缠”：一见明星，立即追上去，包括脚追，也包括车追。受访的某香港记者就曾因为急着交差，竟飞车赶上言承旭坐驾，硬性拉开车门，撤掉其为躲避记者故意用来包头的黑色塑料袋，然后强行拍照，此事言承旭最终诉诸法律手段。很明显，从这次香港记者在北京的表现看，显然要比此君“温和”很多，即使是“车追”，也保持在安全的旁观距离，没有擅闯的行为。当然，即使如此，身为准爸爸的李亚鹏依然常常无法接受，上周末就终于拉开记者的车门，与其理论。
方法4·“卧底”：香港记者F君向记者透露了某报纸刊登的谭咏麟私宅独家生活照片的由来，方法是卧底，该记者竟然应聘到该小区做保安，“潜伏”了一年之后，终于成功拍摄到了其与家人的生活照。看来，李亚鹏还要小心“可疑人物”。
“猫鼠游戏”之资深香港娱记说
“老黄”（报纸资深娱乐记者，从业20余年）：娱乐新闻向来都是报纸最好的卖点，这次因为是王菲生子，又扯进与窦唯的三角关系，受关注是情理中事。现在香港娱乐新闻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只要你拍到一张有分量的照片，倒不在于这张照片本身会有多少人出高价，而是你就因此有了一张长期饭票，A家不做可以换B家，大家都会认你，这样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拼命地去玩这场游戏。
C君（某人气刊物资深记者）：明星是公众人物，他本身就需要曝光率，所以，无论是明星还是记者，都没必要把这件事情看得太认真，这不过是一场一唱一和的互动游戏。当然，作为媒体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立场，不是所有的香港记者都对那些无聊的八卦有饥饿感，尤其这两年，香港市民已经明显对这种眼球报道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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