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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爱和灾难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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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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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一切因爱开始的故事，在春天逐渐苏醒的时候，结束。于是，那个冬天成为你惟一的行囊。
你知道必须离开这个灰色的城市，可是你却背负一个非常完整的冬天。心，支离破碎。你却顾不上捡拾遍地的碎片，开始逃亡。
又能逃向哪里呢？都必须经过同行的街道。
你说，这是一个人的恋爱。虽然最后你已经伤痕累累，但是，与对方无关。你只是陷入了一个假设的“永远”的陷阱。暗无天日，苦苦挣扎，然而却无人应答。
一场独角戏忽然散场了，而演戏的人仍然意犹未尽。于是，长街，长夜，长椅都成了你忠实的观众，一起歌哭你短暂的恋情。
值得歌的是那些繁花烂漫的片段，它们点缀了一个人的冬天。你说你在开始时表现得异常慌乱。为什么呢？归根结底，因为———怕爱。你感到又一种轮回悄然上映了，你本能地想到拒绝，很无力。你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心还在，梦还在。既然已经遇到似乎一直在等的人，那么还有什么不能坦荡接纳呢？
敞开些，再敞开些，让阳光洒满每一条狭窄的甬道。终于有一个人进驻了你荒芜的内心，除草，浇灌，耕耘。那个冬天对你来说是个收获的季节。
值得哭的是那些无望的等待，无告的失落。你动用了穷尽今生的力量去奔跑，依靠自己点亮的星光去辨别方向，然而，又错了。你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发现心底的灯已经熄灭了。你想哭，却没有眼泪。
有时，爱和灾难是一回事。
这是你的荒年，颗粒无收。然而，你绝口不谈———伤害。你异常反感这两个字。你说它们是牢笼，一旦进入永不得逃生。你终于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在这个冰凉的世界。
不是潇洒，那只是你惟一的安慰。你没有遭遇任何人带来的伤害，你只是迎向了一把双刃剑，然后转身借着阳光，把伤口呈现。你说阳光里有铁，可以愈合伤痛，然后，把心也锻炼得犹如钢铁。
你曾以为自己无比坚强。你懂得进退，还有冷暖的调配。你疏忽了一件事，那是当你面对不愿意给的人。
现在你学会怎样去给了，而那个人已经不再要了。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一月？一年？一辈子？你的朋友说———为什么没有想到只有一天？忘记一个人有时只需要一天。
清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又想到那个人的面孔，你微笑，你还有期盼。你还没有伤及生命。用冷水洗脸，看自己憔悴的今天。然后对镜中人说，从今天开始，我要独自上路了。
上午的时光缓慢而悠长。你开始丢弃一些不能留下的物证。一张绚烂的戏票，一个兴高采烈的酒瓶，或者几张无辜的照片，成了粉末，成了碎片，成了云烟。
中午的阳光，有助于打扫心房，扔掉那些永远不会再碰的东西吧。但我劝你留下一件，仅此纪念过去的时光。你们的，或者仅仅是你的。
不要盲目地否认从前。你在否定对方的同时也是在否定自己的感情。感情是没错的。错的只是投错了方向。
不要轻易地言败。是的，你说了，愿赌服输。你玩不起这场势均力敌的游戏。你愿意向所有人宣告失败。只是你忘了，在两个人的感情中，无分胜负。而且，无畏付出的那一方，应该是了无遗憾的。
你把想给的都交付了出去，你把能扔的都打包舍弃。你所剩下的不是空虚，而是———自由。尽管你说，自由得很无奈。
你忘记了一个人，却重新拥有了自由的天地。
你像一个受伤的小动物，在恍惚的午后感到阵痛，很轻，很长，隐隐的挣扎，淡淡的哀伤。
终于等到了夜晚，这是令你游弋自如的时光。你开始编织一篇和感情无关的小说。躲在半夜里冷笑，那只是日光的投影，清冷，虚妄。将是一个冷酷的故事。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你们一起走的路还不算长，回头还来得及。你仍然可以顺延地走下去。遥想前方的风景，应该不会太过苍凉。
你还活着，还会爱。另一种证明，依然健康。
你杂乱无章地说着自己的过往，你能想起的都是美好的印象。那一刻，我发现你还是善良的。
所以，我对你说，不要试图仇视这段经历，也不要趁机给自己堕落的理由。真的，若干年后，你也许会发现，时光和经历都是值得感激的。
可怜的朋友，如果真的想哭，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如果真的哭出声来，也许受到惊吓的首先是自己。
留一点自尊用来保护自己吧。
忘记。忘记。还是忘记———像一句无法施展魔力的咒语。不如接受，不如承担，不如收藏。朋友，举杯。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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