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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不过父爱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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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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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手
爸爸的手宽大,能够完全将我的小手包容在他的手心里。爸爸的手,是我童年的依靠,从蹒跚学步到小学毕业,我的小手未曾离开过爸爸的大手。爸爸的手,将我从婴儿时期牵过童年时代。
爸爸的手很柔软。爸爸从十五岁开始干财务工作,整整打了四十六年的算盘。爸爸极少干粗活,所以他的手很润滑,没有一点手茧;爸爸的手是我安全的港湾,每每遇到不安的事,只要把我的小手交到他的手心里,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便会漫上心头,不再惊慌与彷徨。
爸爸的手很温暖,到了寒冬更倍感暖意。冬天里,在户外疯玩了半天的我一回到家,首先要寻找的便是爸爸那双温暖的大手,也不管他正在干什么,冷不防就把一双冷硬如石头的小手往爸爸手掌里拱,直到十指暖和、柔软如初才肯罢休。爸爸手上的温暖,暖了我的小手,也浸漫了我的心坎。
随着年龄的增长,因了中国人的含蓄,父女之间不再有亲昵的举动。其实好几次,当我从外乡归来,身心俱疲的时候,我多想将自己的手再放到爸爸宽厚、柔软、温暖的手心上,让它包围着、温暖着,给我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今年春节回家,看到年近七十的老爸在自家楼顶上开辟了一个小菜园,那双给了我无限美好回忆的大手因为伺弄花果和青菜,已变得青筋凸起,干巴皱裂,很是粗糙。正当我要感到心酸时,却见老爸兴致盎然,满怀骄傲地向我介绍他的花果和青菜的生长情况,他那双已变了样的大手在自豪地指点着小菜园的“江山”呢。也好,一双粗手换来了老爸退休生活的充实、健康和愉悦,值得。
爸爸的背
童年时代的我,经常在爸爸面前耍赖撒娇,每次出门总爱赖到爸爸的背上,不到目的地不肯下来,爸爸将我背进背出是我们家一道常见的风景。爸爸的背部宽厚、有力、温暖、舒适,把脸贴在爸爸的背上,随着爸爸的脚步起起伏伏,像在摇篮中,舒服无比。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我四岁至八岁的几年时间里,我因体弱经常一不小心就发高烧,每次发烧都来势凶猛,并且总选在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这时,爸爸就只好常常在深更半夜,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酷暑还是寒冬,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背上我就朝两三公里外的医院赶去。一路上,我将耳朵贴在爸爸的背脊上,听爸爸说话,听爸爸唱歌。爸爸的声音显得嗡声嗡气的,那感觉很奇特,有一种通电似的轻微振动感。听着,听着,我就入了睡。
在爸爸的背上,听爸爸给我讲了许多故事。爸爸很爱唱革命歌曲,我也在爸爸的背上学会了许多首这样的歌。在我生病时,爸爸就想着法子逗我高兴,鼓励我不要怕打针吃药,要求我配合医生看病,安慰我病很快就会好的……
就这样,我在爸爸的背上一天天长大了。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趴在爸爸背上那种舒服温馨的感觉,每每忆起,心里仍是热乎乎的。
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心目中高大健美、英俊潇洒的爸爸,头发已花白,皱纹爬满了额头和眼角,更令我难以接受的是——爸爸的背竟然也驼了。这一发现令我好伤感。爸爸啊,如果我能以不长大来挽回您健美挺拔的身躯,那么,我宁愿永远不长大。
爱的轮回
“千万要记住:靠右走,在马路上不要东奔西跑,过马路以左右看,有车向你开来时千万别慌,原地站住让车过了再走……”同样的叮嘱自上幼儿园那天起就天天在我耳边响起,听多了池耳边风,听得不耐烦时,就嚷道:“知道啦,知道啦,真罗嗦!”
爸爸的叮嘱,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如故。
现在爸爸退了休,闲居在家。每天上午,他都提了菜篮,骑上单车去菜市买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常叮嘱他:“爸,街上人多车多,过马路要小心,十字路口要留心红绿灯,车骑慢点,别赶……”开始,爸爸还“唔唔唔”地点头,终有一天,他不耐烦了,嚷道:“难道我真的很老了?上趟街你也不放心,真罗嗦!”
我心一动——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姑娘对爸爸嚷道:“知道啦,知道啦,直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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