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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地拉那祈祷之舞(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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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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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智利北部沙漠中荒凉的小镇拉地拉那总会在一夜之间变得热闹非凡——撼人的音乐,激越的节奏,凝重的面孔和盈眶的热泪……来自南美各国的20多万天主教教徒将从四面八方拥进败落的沙漠小镇,用强烈而夸张的舞蹈向圣母表达诚挚的情感。驾车在智利北部的沙漠中穿行,途经败落的小镇拉地拉那(LaTirana)。以前附近有很多硝石工厂,这里就是工人的居住生活区。时过境迁,硝石不再是火药的主要原料,硝石工厂也都败落了,拉地拉那的居民大多数搬到附近海滨城市伊(IQUIQUE),留下了数千个空房和一个修建一半的教堂,看上去就是一个荒废的小镇。
街道上很少见到人,只有一些狂吠的野狗,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偶尔会遇见到几位举止木然的老人,更增加了这个小镇的破败感。夕阳西下,寒气袭来,异域小镇的鬼魅感,驱散了我从沙漠中带出的锐气,让人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回程是200公里的优质公路,但沙漠中突如其来的浓雾,令我不知所措,心情格外阴暗。沙漠中的浓雾在这里是常见的,几百公里之外的太平洋水蒸气,盘升到海拔数千米的沙漠中,遇不到冷空气变不成雨,形成了非常浓的雾气,浓雾反射回的汽车灯光让车内亮同白昼,整个汽车被这一团亮云包裹着,寸步难行。很久才穿过浓雾区,绕行曲折陡峭的沙漠山,这千米高的沙山公路,一侧是陡峭的阿塔卡马沙漠(Atcama Desert),另一侧是南美最大自由贸易港伊基克(IQUIQUE)。整个伊及克就在我脚下,一团团的雾气沿着海岸,穿过城市爬向沙山,雾团经过山坡的凹处,拥挤排列着挤上山顶,到了山上就变成阻碍我的浓雾了。
狂欢前的荒凉
夜晚的伊基克寂静而神秘,和沙漠旅行比较,仍然能给我十足的安全感,只是海浪、浓雾、沙漠、高山交集在一起,让这里显得更加不同。刚离开一天的时间,回到我的朋友们的身边,就像回到久违的人类社会,我想这是阿塔卡马沙漠和拉地拉那小镇制造的效应。谈及拉地拉那和沙漠,朋友告诉我,最近要有20万天主教教徒,在那里举行一个宗教节日。
20万人,拥进败落的沙漠小镇!为一睹这万人共舞的场面,我支付了高额的机票延期罚单。
离拉地拉那节日还有数周的时间,伊基克显得比以往都热闹,多了很多玻利维亚和秘鲁人的面孔,ZOFRI(南美最大自由贸易区)里中餐馆都提前开张了。商人们显得很兴奋,突如其来的人流的确能带动这里的生意。伊基克傍晚街道上,撼人的音乐,激越的节奏,凝重的面孔。奔放的舞蹈吸引了很多的外来客,整条街道常常被围得水泄不通。伊基克市有近百个这样的舞蹈队,都是纯粹的社团组织。共同的爱好使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的人组合在一起。为了拉地拉那宗教节的演出,他们要经过近一年的排练。
舞蹈的动作很激烈,在高昂的管乐和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持续进行数小时的排练。这是一种辛苦的娱乐,在凝重而快乐的气氛下,大滴大滴的汗水挂满了每一个舞蹈者的面孔。
随着街道上外来面孔的增多,拉地拉那节日越来越近了,为避开当天拥挤的人流,我决定乘坐公交车提前上山。前往阿塔卡马沙漠途中的公路上挤满了前往拉地拉那的汽车。无论是公交车还是小轿车上都堆满了旅行和野营用品,车内塞满了男女老少。浩浩荡荡的车队缓慢地前行,成为阿塔卡马沙漠独有的景观。一年之中少有的人气,让阿塔卡马沙漠增添了几分生机,这个全世界鬼怪和外星人奇闻最多的地域,现在看上去已经不那么陌生和冷漠了。
阿塔卡马沙漠不同于中国的塔克拉玛干,没有风暴也没有平缓的沙漠和沙丘,都是些器宇轩昂的沙化高山。经过几个小时的沙漠旅行,荒漠令视野显得更加枯燥和乏味。等窗外能看见一点植物的时候,就已经到达拉地拉那了。车内疲劳的面孔立刻有了生机,后排的乘客还轻唱起来。汽车停在人声嘈杂的广场,人们忙忙碌碌地搬运生活物品。一片尘土挟来远处激昂音乐声,竟然有人在忙里偷闲中手舞足蹈,乏味的心情在这种氛围下豁然开朗起来。
拉地拉那小镇和平时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教堂广场前已经有很多人在跳舞,修缮一半的教堂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神秘。穿过广场,人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东方面孔,热情地给我指路。来到教堂的后院,我找到当地的神甫马克,拿出市长写的亲笔信。神甫马克在住房最紧张的情况下,帮助我找到一间住房,并告诉我,小镇一下来了十几万人,教堂的房间有限,更多的人要自己搭帐篷,教会给我提供住房,不仅是我持有市长的亲笔信,更因为我是这里最远方的客人。这也是神甫们一再声明的。
拉地拉那的故事
傍晚一边在教堂的客厅喝咖啡,一边听马克神甫讲述关于拉地拉那的故事。当年这里是绿洲,但是西班牙殖民者和硝石使这些美好的森林消失了。
传说起源于1535年。很早前这里是沙漠中的森林,有很多印加帝国血统的土著人居住,但后来西班牙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西班牙殖民者DiegodeAlmagro(1475一1538)带领着军队开始侵略智利的时候。行军到PICA(阿卡塔玛沙漠中的绿洲小镇),遇到印加部落首领HuillacHuma和他美丽的女儿NustaHuillac的抵抗。他们以TAMARUGOS森林做掩护,同侵略者做了近4年的抵抗。公主Nusta经常带领队伍前来袭击。西班牙人叹服公主的美貌和勇敢,把她称为TiranadelTamarugal,这就是小镇拉地拉那(tirana)的由来。
戏剧性的故事在后面。一天,公主和她的亲信捕获了西班牙士兵,一名叫Almeida的英俊青年。他们有不同的信仰,不同的语言,代表不同的利益群体,谁都想不到这两个青年在短短的时间中,彼此爱上了自己的敌人。公主为了能和Almeida一起进入天堂,她愿意变成基督徒,接受Almeida对她进行洗礼。这时印加部落的族人赶来,感觉到公主的背叛便用乱箭射死了他们。
后来,一位传教士在深林中发现了一处带有十字架的坟墓,他被这个美丽的故事感动,就修建了这座名为Nuestrasenoradelcarmendela的教堂。从此,这个叫做LaTirana的地方成为一个周围居民来参拜的圣地。开始没有形成固定节日,人们朝拜也只是在教堂里,舞蹈表演也都是家庭形式的。当时的居民是各个部落的印第安人,舞蹈是古老的印第安舞蹈。随着硝石时期的到来和太平洋战争,玻利维亚、秘鲁及其他各个国家的人渐渐汇集到这里,拉地拉那就成为不同风格的舞蹈最集中的表演地。
祈祷之舞
在战争期间,这个小镇和周围的地方曾驻扎了很多军队,教堂成了人们祈求国家安泰和家人平安的地方,对圣母的祈祷便成为生活中一项重要活动。智利独立战争期间,有个将军在这里带兵打仗,这位将军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认为战争的胜利得益于圣母晚上的托梦和作战时天上出现圣母光像。经历这次传说中圣母的显灵,人们对圣母的朝拜更为空前,所以选择了圣母生日那天,来感谢她对智利和当地人民的佑护。
音乐声回旋在小镇的上空。广场上挤满了舞蹈者和朝拜者。几十个舞蹈队表演带有不同文化背景元素的舞蹈。这些舞蹈有安第斯山脉的少数民族舞蹈,有巴西风格的舞蹈,有印第安人风格的舞蹈,还有带有欧洲和亚洲感觉的舞蹈。看见这么多风格的舞蹈积聚在一起,让人感觉很突然,只要一会的工夫就能发现,这些节奏强烈、动作夸张的舞蹈,表达的内容却很统一,所有舞蹈的核心是向圣母表达情感。
已经接近午夜,沙漠小镇的气温骤降到几度,广场上仍然人声鼎沸。舞者的动作更加猛烈,灯光和音乐的映衬下夜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在这种氛围带动下人更容易进入到某种状态之中,似乎能感受到神的存在。即便是一个像我这样的无神论参观者,至少也会感受到宗教巨大的精神力量。鼓声、音乐、舞蹈,狂热教徒将广场严严包围。体内酝酿的冲动使得所有的参与者都倾情而出。舞蹈成为一种狂热祭拜的载体令人窒息和热血沸腾。
这不同于以前常见的政治演出或者商业演出,是一些不带半点功利的人类社会活动。文化陌生、语言不同,都没有阻碍人们的交流。一个声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意会在这里都成为敏感的传动。这样的触动一直跟随着我,从广场到小巷,从教堂到睡床,灵性的鼓声穿过数条街道,与教堂后院的睡眠者交流,睡梦中都能感受到这个夜晚的奇特。
清晨,被兴奋的鼓声唤醒,这舞蹈、鼓声整夜未止,我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丝毫不觉得疲惫,几乎在睡眠中都保持着亢奋状态。室外阳光灿烂,广场却比昨晚冷静,街头的角落里,躺满了酣睡的人,旁边就是一大滩燃过的蜡烛。人们身上盖着单薄的大衣,躺在铺着一些纸板的广场上。夜晚气温很底,人们拥抱着相互取暖,相拥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导致这些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这样的情景让人为之动容。
教堂里挤满了晨拜的人,另一侧站着一排军方的救护队,严肃的表情和朝拜者的兴奋形成极大反差。广场上的人和舞蹈队越来越多,他们一直跳到教堂中,在教堂里做晨拜。上午要举行一场主教亲自来做的大型弥撒。浩大的教堂被涌进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们尽可能地靠近祭坛,整个仪式在音乐的贯穿之下,按顺序举行。
整个仪式尽显讲究,小到每一个器皿的精致,大到每一篇音乐的恢弘,尤其是神职人员的穿着和举止都很戏剧化,只是精神信仰的情感投入,看起来比戏剧演员更加从容。每一处细微的点结合起来,组成了非常强烈的形式感,让整个教堂变得更加奢华,更加富有神圣色彩。
激动的人群与受阻的拍照
在给教徒们吃完圣饼后,几个小时的弥撒就要结束了。神职人员和会场上的教徒纷纷唱起歌曲先后退场。悲伤的歌曲中夹着震撼人的鼓声。这鼓声不像在广场上的声音,这是一种激烈的,歇斯底里的,能和脉搏共振的鼓声。教徒们凝望着圣母像,一边后退一边演唱舞蹈,有些虔诚的人是跪着后退离去。很多人泪流满面,行走得很缓慢。鼓声随着教徒的歌声而动,强化了凝重的悲伤气氛,不时有教徒痛哭。忽然有人晕倒,接着又是一个人晕倒。站在教堂一边的军队救护人员,飞快地扒开人群,迅速抬起晕倒者奔向教堂的急救中心。急救中心门外挤满了人,这些人都在焦急中等待着晕倒亲人的消息。
对我的拍照,急救的护士非常气愤。虽然我拿出了教会的特殊采访证件,她还是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办法解释。这是我来到南美的第一次遭遇采访障碍,心情很失落,真不希望在这里遭遇误会。遇到神职人员Hugo,他拥有能结婚的神职人员中的最高职位,他邀请我参加他的结婚纪念活动。谈到上午的经历,他说以前是没有军方介入的。因为军人的动作和情绪紧张,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紧张,其实可以采用更平和的救助方法。他还答应和那个女孩讲一下,我是没有恶意的朋友。这时,在教堂中哭着出来的人们,好像得到了某一种释放,他们相互搀扶着进入下一轮的舞蹈中。
宗教活动最隆重的是迎接圣母下凡,之前的一切活动都是为此而准备。这一天清晨街头没有往日的欢闹,教会的志愿者在广场上忙碌着,前来朝拜的信徒穿戴整齐等待着仪式的开始。下面的活动已经开始了,人们将圣母像从教堂顶端降下来,喻意圣母降临人间。挤在彩带和人群交织的广场,被教徒投入的歌声撼动,我下意识地抓另一台相机,才发现相机不见了,情绪一下降到临界状态。慌忙中找到助手,一起寻找几个地方都没结果,最后来到教堂顶端,我并不抱任何指望,因为早晨有很多闲杂人员在这里。正想放弃寻找的时候,在一个摄像机下面发现了我的相机,我们很激动。感谢那个教会的摄像师,他告诉我唱诗班的领队Ernesto拾到并交给他保管的。下面的人群簇拥着圣母和圣子像缓缓前行,他们抬着神像围着小镇去游行,我追上了人群。没想到在这个共舞的下午,围绕着相机发生了另一件令人称奇的事情。随着人群游街,街道很窄,被人们挤得满满的,街道上空飘浮着舞蹈者扬起的不散灰尘。很多人站在街道两旁的阁楼上,小孩子爬到树上或者墙头,等待圣母和圣子经过,用米粒投掷神像表达心中的祝福。舞蹈队伍轮番向圣母、圣子、主教等神职人员献歌、献舞。烈日照耀下沙漠中的气温攀升到30度,我有些中暑,从游行的队伍中撤出,站在阴凉处喝水、涂清凉油。游行队伍带起的沙尘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能动弹。这时我看见一个青年在尘埃中向我走来。他端详着我的相机,爱不释手地玩弄着,见他喜欢我就摘下来给他看,正想和他讲几句西语,他突然蹲下在背包中翻找,然后拿出一个东西交到我的手中。我一下震惊了!天呐,我几乎晕倒——这就是我丢失的相机遮光罩。是一个月之前,在智利另一个城市迪斯科舞厅中丢失的。那时我刚到智利,还没有学会和当地人打交道,在近千人的迪斯科舞厅遮光罩在那里面挤丢了。第二天朋友还想联系舞厅老板,但我想它一定是在众人的脚下破碎了而不抱任何找回的幻想。这个小东西在经历几个人之手、途经几百公里、跨越一个月的时空,在这20万人参加的活动中,由一个陌路相逢的人重新交还给我,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我热烈拥抱这个遮光罩青年,拿了身上所有的纪念品送给他,我还想送给他另一台小相机感谢他,但这被他谢绝了。我们走向教堂后院门口,得到一位在智利工作近几十年的香港嬷嬷翻译下,才了解到这个遮光罩的背后故事。是这个小伙子的朋友拾到后送给他,他认为遮光罩主人会来拉地拉那,小伙子将遮光罩带到拉地拉那来,随后在街上看见我相机品牌,就试验一下。不要说其他因素,在20万人中找到我,都是一个概率很低的计划。我们约好,我从另外几个国家回来之后再联系。
这台相机的品牌特殊,南美没有这个品牌销售,每款镜头匹配的都是不一样的型号,在这里没有购买到的可能,在国内仅几百元的价值,在这里却无比珍贵。我横穿南美,由0海拔到5000米海拔的一万多公里的旅行中,它是不能缺少的伙伴。这个镜头我本想卖掉,却由于写上了这样有趣的故事,而不得不留下来,成为摄影之外和摄影之时的一种体验故事。
傍晚,我在教会就餐时低头想着这件事情。全场所有的神甫一起,演唱西班牙语的《祝你生日快乐》,将我思路拉回到现场。是我的助手把我的生日告诉了神甫。几十位智利最高级别的神甫凝望着我,天籁般的声音中我受到从没有过的优待。我激动地站在餐桌旁,热血冲冠。主教走过来,送给我一个圣母像,我感谢他并告诉他我这一天中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他转告给其他的神甫,每一个神甫都走到我身边,握手、拥抱、祝福。
我这一天发生的几个事件,被当地神职人员称为“神在圣母节日和我生日这天给我们的启示。”这个故事在这个小镇上传播开,之后的几天,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遇到友好的微笑,包括那个不许我拍照的军队小护士,遇见我都前来拥抱。我相信无神论,并坚持认为这只是巧合,这些并不妨碍我和这些神职人员的友谊,只是遮光罩的故事,给我们的交往增加了更多的巧合和机缘的话题
几天的宗教活动都是夹在音乐和舞蹈中举行的。开幕式、迎接圣母的大型弥撒、圣母下凡、小弥撒、圣母升天、闭幕式,每一个程序都离不开舞蹈表演。这些舞蹈队来自于南美洲的不同国家。今年有200支不同风格的表演队,经过长途跋涉,来沙漠中的拉地拉那小镇,费用由每一个队员均摊。智利的政府协同企业给智利表演者假期。白鹰表演队来自智利南部印第安部落,几辆卡车运载着帐篷、食物、道具和近50名队员,经过一星期的时间才赶到这里。他们跳传统的印第安舞蹈,动作奔放而激烈,非常引人注目。他们邀请我前往他们的驻地做客。
小镇边缘的沙漠空地是一片舞蹈队的临时住所,大约有数十平方公里。教会建立了临时供水系统和卫生间,红十字建立了救护所。
白鹰舞蹈队的驻地是由数十个帐篷围起的帐篷院落。为抵御沙漠中的烈日,院落上面拉起了长长的纱网。虽然院内不停地洒水,但每一个帐篷上面还是积满了尘土。中国人的到来吸引很多年轻人凑热闹。我们靠一本字典交流,给他们起中文名字是最受欢迎的活动。白鹰的队长告诉我,不能说他们是印第安人。我百思不得其解,找机会询问教会的神甫。他告诉我印第安这个发音是当年哥伦布来到南美以为是来到了印度,这是一个误解。真正的印第安人习惯别人称呼他们为阿劳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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